【子尤】子尤写韩寒的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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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ocong13    等级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 22:44:22    编 辑   



我看韩寒
子尤
2005-12-3
在我买的《三重门》扉页上,有韩寒飞扬的签名和他给的地址。我很珍惜它,它也记载了一段故事。曾有一次,我的同学——一位同样喜欢韩寒的朋友看见了我的书,说:“我的《三重门》比你那个要新一些,要不咱俩换换?”我险些被他给蛊惑了。
基于对韩寒的感情,我一直对自己说,我迟早要写一篇与韩寒有关的文章。
从哪儿说起呢?从我和他那次神奇的会面开始吧。那是2000年夏天,我还是个稚嫩的、爱好文学的四年级小学生,他是刚刚出名,刚出学校,背负一身质疑的少年韩寒,与现在在“韩迷”中拥有至高地位的韩寒很不一样。那天,我得知韩寒在翠微大厦签名售书,嚷着让妈妈带我去,到那儿一看,我们去的最早,过了一会儿,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普通、背着包的漂亮男生。
之后的情景我在这儿就不多写了,反正一个十七岁的大男生和一个比他小八岁的男孩说话的情景是很可爱的。来的人并不很多,我们谈得不错,他好像挺喜欢我,不时和我说话,比如问我体育怎么样,而我则一直趴在他跟前与他逗趣儿。有一个小插曲是我一直记得的。我凑到他跟前,问:“韩寒大哥,你看完一本书后觉得空虚吗?”他马上像被吓了一跳似的往后一缩,回头看了一下坐在后面的责任编辑,说:“你要是看了《锵锵三人行——笑话篇》就不觉得空虚了。”
很遗憾,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这本书,不过我每天中午都看《锵锵三人行》,算是部分遵照他的“旨意”吧。
一开始他看我小,对我可以读书并且是读他韩寒的书可能有点不太相信,于是指着书中《杯中窥人》的窥字问我:“你知道念什么字吗?”“窥呀!”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呦”的一声停住了。其实我原本也不太知道这个字,只是因为老听人说,就把这个音记住了。韩寒之“狡猾”和子尤之“敏捷”由此可见。
那天去的人是各式各样的,有家长带着小孩慕“小孩出书出名”之名而去,一家长问:“韩寒,你不学习怎么办啊?——”韩寒马上反应:“谁说我不学习了?”就是!如果韩寒不学习,何来那样的气势,在《杯中窥人》的开篇就写“我想到的是人性”。有与韩寒同龄的有志于写作的高中生很诚恳地将自己的文章交给韩寒,韩寒也很诚恳地收下;还有一些小记者,很熟练地采访韩寒,韩寒爱搭不理,他们看见小小的我,就转而跑过来问我。有人问韩寒《三重门》的封面是什么意思,那个封面是一个婴儿,我笑说:“那是他出生时的照片。”人们的态度各式各样,韩寒的态度和回答也各式各样。临走时,韩寒给两个人留下了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一个是那个诚恳的高中生,一个是我。这可以看出韩寒的选择。
回家后我把这段经历记了下来,作为暑假的一篇作文。这篇作文我现在还保留着,文中我称韩寒为韩少侠,不知他听着顺不顺耳。
小学时的我,将韩寒当成一个大哥哥,而且是个经历很传奇的大哥哥。除了我,我的很多同学也喜欢《三重门》,对书中诸多词句反复品读,觉得它贴近学校生活,写得有意思。那时觉得韩寒好像很大,但如今当我长得快赶上那时的他了,才更对《三重门》中所写的小学时还不甚熟悉的中学生活感到亲切,也更感到他的有才和不易。怪不得那么多中学生喜欢呢。
我想像韩寒上课时写《三重门》的情景,他边写老师边看着老师,边写同学边看着同学,好像是在上一节速写课,而韩寒由被指导者升级为指导者,指导着自己的人物,执掌着属于自己的江山。看着讲台上的人吐沫横飞,看着讲台下的人匆忙委琐,韩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里满是嘲讽与不屑,并将其转化到笔下。
曹文轩在为《三重门》写的序言里说,如果没有知情人告诉,可能会以为这部小说出自成年人之手。我们可没有这种错觉。成年人才写不出这样的小说呢。因为成年人怎么会有如此敏锐的眼睛看世界,有如此敏锐的头脑想事情?会用如此直接不加掩饰的语句表达感情?我认为可以写出《三重门》只取决于一个人的见识和勇气。那么韩寒的见识和勇气体现在哪儿呢?那就是,他撕下一切他看不顺眼的虚伪外衣,将它们“打”得落花流水。
他略带“笑容”地描写一切,揭露一切,比如:“体育生一半是假——瘦如铅丝的是扔铅球的,矮如板凳的是跳高的,肥如南瓜的是长跑的;还有脸比豆腐白的说练了三年室外体育……雨翔没听过“自理会”,当是一个专门插队的团伙,扭头一看才知道是负责检查的,站在队伍最后头那人显然是准备仓促,袖章戴反了,嘴角边闪闪发光,乃是吃完饭来不及擦嘴所致。”好像只要有人站在他面前,都要先检查一下自己,不然会被韩寒“锋利”的眼睛“挑剔”。直到今天,他都没有改变。前些时,新浪网友问他,你厌恶什么品质的文字?他回答:“可能‘乡土文学’吧。很多作家在童年有过农村生活经验,但进入城市后又无法从内心深处认同都市生活逻辑,就想办法妖魔化‘乡土’,常常把整个民族的、历史的悲剧强加在一个农民或一个农民家族身上。但很少有乡土作家真正去关注中国农民面临的更为实际的土地政策、信仰危机等问题,他们和美女作家没有实质不同,都很功利。”
韩寒依旧是韩寒,只不过是阅历更丰富了,可说得更多了而已。自从领着众人进了他的《三重门》以后,他便开始了自己的“韩寒式”道路,他让无法接受他的“老顽固”的体温降到了“零下一度”。虽然韩寒为自己“不慎”出了《零下一度》而倍感痛心,其实里面还是有好文章的。最“值得研究的好文章”就是它的后记,它不是韩寒写的,这不是说韩寒的文章不是值得研究的好文章,而是“研究”的方式不同。再说韩寒的文章一目了然,让人看着拍手叫绝,或捧腹或轻笑,是得马上把旁边的人拉过来共同欣赏的,而不是让人板正的、严肃的、拿放大镜看的。它无须放大已经足够大气了。
《零下一度》的后记的作者是位“过来人”(作者自己形容自己)写的,题名《韩寒三思》,作者说:“从感情上讲,我是同情韩寒的遭遇的;从理智上讲,我是不赞成韩寒的做法的。”他将韩寒形容为“无辜的韩寒”,“自我感觉较好却还不成熟的少年”,反正最终的意思就是让韩寒还是安心在学校读书吧!其实,韩寒不需要让人同情或不同情、被人说成无辜或有辜,对于“不够成熟”的形容他肯定也是嗤之以鼻。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某某三思》或许可以成立,可以算是在用着一个程式的思想规规矩矩地劝导人,但用在韩寒身上就不合适,因为作者低估了韩寒也错看了他要走的路。不需要这样的“三思”劝告,他照样可以“思”得很好。他的“思”便是他对于一切质疑的反驳,便是他的行动。虽然韩寒曾说过《三重门》用词无人能敌一类的话,但我现在想来,《三重门》虽然写得有趣,很会玩文字,但它的意义不在这儿,在于喊了真话,不虚伪。他这个人其实就是活得真实的。而韩寒为了喊真话,为了不虚伪,又受到了多少质疑呢?不仅是那篇《韩寒三思》,韩寒是将自己投进无人敢碰也不可碰、无人敢摸也不可摸的急流中,且又拼命要杀出一条血路。他以一己之力与那些虚伪的冷眼,不屑,怀疑战斗着,虽然“敌方”来势汹汹,但他丝毫没有示弱,他舌战群儒,恐怕所谓“横眉冷对千夫指”就是这个意思,说得容易,可真当千夫指来,不缩手缩脚,还要横眉冷对,还真不容易。韩寒成功了,而且他将一场闹剧演出了酷劲!他依然轻易地用幽默嘲讽的笔揭穿虚伪人的面皮,他可写的资料越来越多。比如那篇畅快淋漓的《呕!专家》,讲述自己在刚出名做电视节目时与专家狭路相逢的故事与心得。节目现场经常出现的许多与韩寒对峙的西服革履的专家,看似正襟危坐,实则在韩寒眼里全是一班小丑。他们的漏洞尽在韩寒眼前,让他写了篇精彩的文章,总结了诸多专家的特点。他开篇便说:“总体感觉就是这是素质极其低下的群体,简单地说就是最最混饭吃的人群……”
他这样“放肆”!韩寒就是这样,从在学校开始就叛逆,手中的笔天生就长着张攻击的脸,在学校时是在周记里批评,后来就改成小说。原来是班里同学看,后来成了全国“同学”看。他曾写:“同学们常看我的周记,说:‘韩寒,骂得好!骂出了我们的心声!’我觉得这句话很可笑,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敢指出?这世上正义的人比比皆是,为什么报道里有那么多的见死不救?这些都源于人性里的懦弱怕事。”韩寒问得好!解释得好!揭露得好!
像韩寒这样的人太少了,正是因为少,韩寒才可以成为一个“典型”,要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或许会“天下太平”,也许会“长安大乱”,还有就是他也变得不“典型”了。

棒打后辈/子尤
2006年
 我之前在写《我看韩寒》时,曾就少年写作发表过自己的看法。
 后来似乎在一夜之间,“少年作家”越来越多,这让大人们始料不及,无法应对。其实这不是出得太多了,而是按得太久了。写作应该是小孩会说话了能想事了就可以进行的事情,古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正是此理,现在却连写篇文章写部小说都要被强行禁止。该趁着语文课没全部异化了写作能力赶紧多写点。前人如韩寒者已一炮打响,则二炮三炮该接连打出打出,此乃一快事栽!然则大人们又开始忙着给冠以各种称呼,分着标签,归类,这是抒情,这是叛逆,这是哪年生的,这是哪年生的。他们从不关心“少年作家”们写了什么,他们也不屑倾听,将“小毛小孩”划到另一个世界。因为惟一重要的是他们的年龄。比如他们说的“80后”,好象大人们对80年代生的人能写出字来很吃惊似的,赶紧称他们为“80后”,怕大家不知道似的。而且韩寒带来了个“坏影响”,让大人们产生了一种学校学习与写作是对立的荒谬的观念。
 其实从许多少年作家的书可以卖几十万上百万这一点就能看出,真正想读书爱读书的是未成年人,是学生,只是很久没有能让他们发出共鸣的书。大人们因为工作等等烦琐事情,已经没有精力读书了,而学生们其实是最渴求精神营养的。而他们恰恰能得到得太少了。
 既然叫青春文学,那我就把它们拆开,分两点说,一个是青春,一个是文学。
 其实我觉得,为什么“专家们”非要强调他们的年龄,称他们为“少年作家”、“小作家”等等。他们如此对他们的文学能力不屑,好象觉得他们现在只是玩玩,过十年他们才能学会写作。或者,他们只是玩玩,过几年才会有真正的作家出来,赶走这些“玩客”,接过上一辈人手中的大旗,让中国文坛能“传宗接代”。其实,他们就是作家。他们就是作家,作家,作家!和任何一代的作家都没有区别。他们就是中国新一辈的作家!老的不行了,新的一代该出来了!可好象他们还太小,他们只是玩玩,只是业余的,他们还不能算,“老一辈”用挑剔的眼光看着他们,怀疑他们能力能否胜任,或者和前人比较。我再说一遍,比前人是一回事,但首先要给予“后辈”足够的承认,40岁写作出书是作家,20岁写作出书就是玩?若非要和过去比,张爱玲一辈子的精华都写在22岁到24岁,我们不是太早了而是太晚了!王勃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淹死了!要是挑几个摆老资格的专家到那会儿说道说道,王勃就不是淹死而是冤死了!
 就像韩寒也这么说过。
 即使说年龄,他们20岁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你们20岁在干吗?
 请问,是在学校安分地写无聊作文好,还是写自己愿意写的好?
 四十四年前,李敖写《老年人和棒子》,写道:“我所关心的是:第一、从感觉上面说,老年人肯不肯交出这一棒?第二、从技巧上面说,老年人会不会交出这一棒?第三、从棒本身来说,老年人交出来的是一支什么棒?我担心的是,老年人不但不肯把棒交出来,反倒可能在青年人头上打一棒!”

现在,我亲眼看到一场棒打后辈的场面。




tonyaming    等级  

2 楼 发表于  2012/11/2 0:08:55    编 辑   


写的好深刻,韩寒确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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